妮露
“多莉,说好今天我会付你钱的,出个价吧?”
“多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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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莉睡着了。
靠在空怀里安稳地吐息着。
小小的身子似乎从未那么安心过。
空抱起多莉,小心翼翼。
已是夜晚,须弥城的街灯隐隐烁烁。
空踩着阴影,唯恐那点点亮光扰着多莉的安眠。
“连家门都不关,不怕东西被偷吗?”
“也好,不用叫醒你了。”
不知为何,多莉出门时连门都没关。
称得上金碧辉煌的家里却冷清清的,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少了一分生机。
摸进多莉的卧室,将多莉平置在床上,空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间失去温暖的多莉眉头紧皱,闷哼出声。
吓得空赶紧俯下身子,搂住多莉。
对空而言,让小女孩安心睡觉,和拯救城市一样,是个需要紧张的任务呢。
等到多莉不再乱动,空才一点点起身。
掏出笔,拿出纸,不敢发出写字声,轻轻地写下娟秀的字迹:
明天记得来找我要钱,记得每天都要开心。
用多莉的眼镜压好字条,空缓缓退出了多莉的家,捎上了房门。
只留下这个小女孩,不知做着有谁相伴的梦。
……
“嗯,街道一片空啊,求学的人都这样吗?那么早就休息了。”
“去大巴扎看看吧。”
如果白天的须弥城是理性的国度,那夜晚的大巴扎就是感性的天堂。
称得上灯红酒绿。
像集市,又像舞会。
可惜现在舞台上空空如也。
空行走在摊位中央。
自己在这里会面过很多人。
提出计划的艾尔海森。
失去记忆的散兵。
还有……
妮露。
如浪花般灵动,又如波涛般坚强。
一抹红发,在空的记忆里留下了她的身影。
给自己跳舞的人有很多。
优菈,绫华,还有……魈?
以及妮露。
但妮露的舞,是跳给草神大人,跳给所有信仰草神的须弥民众的。
妮露是有大义的女孩。
空走到妮露曾数度翩翩起舞的舞台上。
这里花香弥漫。
反抗国家专政的大旗可不是一届小小舞姬敢随意举起的。
妮露肯义无反顾地反抗教令院,拯救小草神,她本身就是不平凡的。
不是不平凡的她所为,而是她所为造就了她的不平凡。
空静静站着,伫立着,凝视远方。
妮露啊……
是天眷的舞者啊……
“空,你,是想跳舞吗?”
台下传来熟悉的女声 。
空低头。
妮露正看着他,笑意浓浓。
“不啦,我只是,嗯,想你了。”
空回答地很坦率。
自己刚才确实是在想妮露。
而少女面色一红。
“这么直接吗,空。”
“空,那,你想不想,与我共舞一曲呢?”
妮露走了上来,走上了舞台。
她搭起空的手。
“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没关系,我会教你。”
“来,握住我的手。”
似乎料想到空不会拒绝,又似乎害怕空拒绝,妮露近乎迫切地开始了共舞。
二人十指相扣。
启奏了。
“来,揽住我的腰。”
“啊,这个,会不会有点……”
“没关系,跳舞而已。”
“嗯……跳舞而已……”
空攀住妮露的细腰。
妮露贴紧了空。
二人此刻面对面,几乎没有距离。
能轻易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来,跟着我,前,后。”
妮露脚步轻盈地像在踩浪花。
而空笨拙地像追逐浪花的鲸鱼。
“别紧张,和我一起。”
“来,站住。”
空钉在原地,听话得像乖狗狗。
妮露牵着空的右手,围着空一点点旋转。
空间在错位,时间在消逝。
但此刻都没有意义。
空只感到芳香在周遭萦绕。
香得摄人心魄。
妮露放开空,将自己的双手依附在空裸露的腰上。
似乎极力克制着什么欲望。
“抱紧我。”
“这,这个,是不是……”
“跳舞而已。”
“嗯……”
空搂紧妮露。
感受少女的芳泽。
不知是香水还是体香,一点点浸入空的五感和身体。
妮露脚尖点地,引着空,二人在原地,伴着昏昏暗暗的灯光,旋转,旋转。
“很好哦,很有天赋。”
“要护好我哦?”
妮露突然说道。
随后缓缓下腰。
直至身体与地面平行。
空不懂舞蹈,但他知道要保护好妮露。
他揽紧妮露,身子俯下,放低重心。
其实作为专业的舞者,妮露自己一人足矣。
但……
空手臂发力,唯恐妮露掉下去。
眼睛里有一丝丝小担忧。
看得妮露一笑。
空的面庞近在目前。
“接下来……”
“吻我……”
“诶……”
“跳舞而已……”
妮露轻轻附在空耳边,吐着诱惑的热气。
空似乎已经习惯了回应。
就这样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被妮露引诱着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唇。
“唔……”
“很好,很听话……”
“妮露……”
“我在……”
妮露直起腰,踮起脚尖,感受着空那么略微主动地回应,心跳的很快。
二人在夜晚的大巴扎里,起舞,又起舞。
三三两两的人群凑过来,看着这对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的情侣,感到有些面熟。
居然是须弥最好的舞者,和拯救须弥的大英雄。
真是般配啊。
人又散去。
又有人过来。
又散去。
没人感到有什么不妥。
在这个艺术细胞膨胀的地方,妮露这么出色的舞者,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爱意,是很正常的。
良久。
二人不舍地分开。
舌尖的银丝悠长。
“妮露……这,真的是舞蹈吗……”
“当然喽,这段舞最后就是要接吻的。”
“真的吗……是谁创的舞蹈啊……”
少女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又轻吻一下空的耳朵。
“是我自创的哦。”
并轻咬空的耳垂。
“呜……”
空顿时难以自遏。
几乎在瞬间完成了升温。
“刚才那么主动啊,空,还是说,你现在只会听我的话了呢?”
少女明明有天使般的面孔。
却说着最会蛊惑人心的恶魔才能道出的言语。
空捂着脸,无法回应。
只剩嘴里哼哼着。
“来,跟我走。”
妮露拉着空,踩着欢欣雀跃的步伐,将不能反抗的空拉到了幕后,带进了更衣室。
“刚才是比较有艺术细胞的。”
“现在,就比较,遵从本能了哦?”
空还羞于面见妮露,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突然感到自己被轻轻按到了椅子上。
分开指缝,妮露笑的很开心。
“空……”
又是少女的耳语。
轻音绵柔,能让空的身子酥软。
“空何必压制呢……”
“我们是感性的生物……”
“如果一昧服从理智,我们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应该顺从瞬间的感性。”
“空,我喜欢你……”
“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妮露捧着空的脸,坐在空的大腿上,轻柔地发问。
空看着眼前绝色。
撇过头去。
但还是面色绯红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空,那就不要在乎爱的结果了,只要顺从我们此刻对对方的喜欢,好吗?”
空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我猜猜,你怕看着我,你就会忍不住?”
少年微微颤抖。
“原来如此,真可爱。”
“又有什么关系呢?空,我愿意把整个我都献给你,就在此刻……”
“那个,是,不,不可以的……”
“为什么,空,你明明喜欢我的……”
“就是因为,喜欢你啊……”
“所以,不能……”
对于妮露这么优秀的女孩,与空有如此深羁绊的女孩,空是很难不喜欢的。
空的人生太过精彩。
空会喜欢很多人。
妮露不知道,只要她道清内心,再强硬一点,空会默默接受的。
就像某位稻妻少女一样。
但或许是渴望空对自己的认可,又或者是让这个容易害羞可可爱爱的空来主动是一件极其让人满足的事,妮露还是没能做到。
总之,听着空断断续续,萌萌的算不上表白的表白,妮露好歹是放下了那份心思。
“好吧,我尊重你,空。”
“那,再亲亲我,好吗?”
人总是喜欢中庸的。
拒绝了妮露一次,温柔的空不忍再拒绝她第二次。
“好……来,来吧!”
空眼睛一闭。
“要空主动哦……”
空睁开眼睛,看着笑盈盈的妮露。
心一横,凑上前去。
二人在这个小小的更衣室,再一次共舞。
起舞吧,起舞吧,在舞台上,在只属于二人的舞台上。
歌唱吧,歌唱吧,为我歌唱,唱一段属于二人的情谣。
我看遍乐谱,找遍舞曲,最后发现,人类所拥有的最华美的感性,就是爱。
因为作者上次妮露池子氪金后溃败而逃,所以妮露会很主动,但吃不着。